初春的阳光洒在王都外围的平原上,十五万大军列阵而立,铁甲如林,长矛如森,肃杀之气直冲云霄。
国王威廉站在高耸的阅兵台上,身披绣金披风,头戴镶嵌红宝石的黄金王冠,目光如炬地扫视着脚下这片钢铁海洋。
这支大军,是他倾尽东境粮仓、榨干中部贵族、甚至动用了王室金库数百年的财富才打造出的战争机器。
"将士们!"。
威廉高声说道:"今天,我们站在了王国的十字路口!"。
他的右手猛地挥向北方,白金手套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光。
"北方叛逆阿拉贡,勾结奸佞,弑君篡位,不仅谋害了先王,更害死了忠诚的弗里克公爵!"。
平原上顿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怒吼。
东境士兵用长矛尾端重重顿地,中部骑士以剑脊拍打盾牌,就连向来沉稳的王室近卫军也红了眼睛。
声浪震得威廉身后王都城墙上的塔楼簌簌落灰,惊起无数飞鸟。
"看看你们手中的兵器!"。
威廉从侍从捧着的乌木匣中取出一柄寒光凛凛的宝剑。
"这是王室工坊日夜赶制的精钢剑,每一柄都经过千锤百炼!"。
在他身后,上千辆辎重车缓缓驶过。
车上的油布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堆积如山的崭新铠甲、闪着冷光的箭簇,以及用红绸包裹的军饷箱。
某个箱子的锁扣突然断裂,里面的金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,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,金灿灿的光芒刺痛了无数双眼睛。
"叛逆者以为冰雪能阻挡王师的脚步?"。
威廉突然拔高音调:"但他们忘了——"。
"黄金狮鹫旗所至,冰雪也要消融!"。
十五万人同时发出的战吼让大地都在震颤。
骑兵们不自觉地勒紧缰绳,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;
弓箭手们下意识地抚摸箭囊,指腹擦过特制的破甲箭;
就连最老练的旗手,此刻也激动得让手中的旗帜剧烈抖动。
威廉的目光扫过这支倾国之力打造的雄师。
东境弓骑兵的马鞍旁,悬挂着能射透三层皮甲的重箭。
中部重步兵的盾牌上,新刷了防火的黏土涂层。
王室近卫军的佩剑,每一把都经过十二道淬火工序。
"全军开拔!"。
威廉的佩剑豁然出鞘,剑尖直指北方天际线。
"让我们用叛逆者的鲜血——"。
"浇灌王国的春天!"。
当金色狮鹫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时,前排的士兵突然注意到,年轻国王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,就像他王冠上那颗被称为"血瞳"的鸽血红宝石。
而在平原附近的一处小山坡上,几个乔装打扮的北境探子已经面如土色。
他们死死盯着那些辎重车上覆盖的油布,下面隐约露出攻城锤的轮廓,还有传闻中能投掷百斤巨石的配重投石机。
春雪消融之时,战争的巨轮已经无可阻挡地开始转动。
……
凛冽的北风掠过青岚城外的荒野,卷起细碎的冰晶。
阿拉贡站在临时搭建的将台上,望着眼前延绵十数里的军阵,深灰色的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十万大军在初春的冻土上列阵,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凝结成霜。
这支拼凑起来的军队,每一支都带着不同的故事。
最前方是一万近卫军,他们身披统一的黑色铠甲,铠甲上刻着独属于王室的金色狮鹫纹章。
这些近卫军士兵是阿拉贡的王牌,每一个都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老兵。
他们的阵列整齐划一,长矛组成的钢铁丛林纹丝不动。
左侧是三万暴风军团的士兵,尼罗侯爵的旗帜在风中飘扬。
这些来自盐风城的战士装备精良,身上的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
他们沉默地站着,眼中闪烁着对荣耀的渴望。
右侧是北境贵族残军与征召新兵的混编阵列。
老兵的铠甲上布满修补的痕迹,而新兵们则紧张地握着粗制长矛。
他们中间还夹杂着十几位支持阿拉贡的西境贵族拼凑出来的部队,那些色彩斑驳的罩袍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刺眼。
阿拉贡的目光扫过这支参差不齐的大军。
近卫军士兵的箭囊里只有不到二十支箭。
新兵的皮甲上还留着赶制的针脚。
西境骑兵的战马瘦得肋骨分明。
菲尔洛公爵站在阿拉贡身侧,这位北境守护的眼袋深陷。
为了给阿拉贡筹措军资,他将家族的底蕴都给掏空了。
"将士们!"。
阿拉贡的声音在荒野上回荡。
"看看你们身边!"。
他指向近卫军方阵:"这里有护卫先王二十年的老兵!"。
又指向暴风军团:"这里有守护王国边境的勇士!"。
最后指向新兵阵列:"更有自愿拿起武器的北境儿郎!"。
"而现在——"。
阿拉贡猛地抽出佩剑,剑锋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寒芒。
"王都的王座上坐着个弑父弑君的凶手!"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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