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曜举杯吞下,冷笑道:“贤弟说的虽是,但只恨那尹安、宋始两个叛徒人面兽心,
当初晋朝皇帝南逃之时,令他二人断后,实则已将他们抛弃,
他二人走投无路之际,是寡人收留他们,授以高官,委以重任,
却不想寡人并无相负之处,他二人却行此不忠不义之事,不杀他们,吾恨难消。”
呼延谟闻言,猛地站起来道:“陛下勿忧,末将明日愿提一师,攻破洛阳城,
必叫尹安、宋始二贼授首,以雪吾主之恨。”
刘曜一拍面前桌案,大笑道:“好,有镇东将军在,朕无忧矣?”
说罢又举酒一饮而尽,喝完嫌不过瘾,
又走出来,提起地上的一瓮酒,拍开封口,咕嘟咕嘟地往阔口里灌去。
刘岳小声劝阻道:“陛下,如此饮酒恐伤身体......”
刘曜一口气直灌下半瓮酒,方才停住,
他手提酒瓮,步履踉跄地笑道:“想那石勒,原本是一奴隶下贱之人,得我父兄抬举,才封了将军,
如今竟敢忘本逐利,擅自称王,
今朕亲率大军在此,必要先斩石虎,再擒贱奴,将那羯族财狼之流,灭种断根,才肯回军。”
说罢,举着酒瓮向刘岳笑道:“贤弟肯助我否?”
刘岳慌忙举杯道:“陛下说哪里话,臣弟与陛下乃是血亲,但凭陛下驱使,岂敢有二语耶?”
刘曜举起酒瓮,又灌了一气,笑道:“贤弟此次全歼石他之军,朕还未封赏哩!”
刘岳刚要推辞,却听刘曜大声喊道:“传朕诏令,封广平王刘岳为侍中、进位中山王,
都督中外诸军事,与朕共掌国事。”
“啊......”
刘岳惊呆了,连忙跪下道:“陛下醉了,封赏之事,待明日酒醒后,再行商榷吧!”
皇帝身边的侍从,见刘曜步履不稳,连忙赶上来,欲搀扶住刘曜,
哪知刘曜突然伸出簸箕般的大手,一把扼住侍从的脖子,
众人只听“咯咯啪啪”,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断裂之声,那侍从竟然七窍流血,被刘曜一把扼死,
刘曜像丢只死老鼠一样,将侍从的尸体丢出去,
大叫道:“朕乃大赵天子,朕之诏令,谁敢不从?”
刘岳见此情景,头上冒汗,急忙改口拜道:“臣弟多谢陛下封赐,陛下万寿无疆。”
刘曜又开心起来,搀扶起刘岳,笑道:“你我兄弟,何需多礼,请安坐饮酒。”
又提着酒瓮向着李晓明而来,
李晓明心中发毛,心想这匈奴皇帝未喝酒之前,尚且英明神武,怎么几杯猫尿下去,不像那个样子了?
没等刘曜走到近前,李晓明就连忙举起酒杯,口中唱道:“万寿无疆,万寿无疆......”
刘曜一只大手抓住李晓明的胳膊,说道:“陈祖发,陈将军,嘿嘿嘿嘿......”
李晓明见皇帝莫名开心,也只好陪着嘿嘿地笑,
刘曜突然正色问道:“你原为成国之将,为何叛变故主,投到我胡族来?”
李晓明因见了刘曜酒后杀人,如捏死蚂蚁,早已魂不附体,
闻言更是惊慌失措,心想,老子何曾叛变,都是被你那薄情寡义的儿子赶鸭上架的,
见皇帝像是要翻脸,脑子却还没想好如何解释,嘴里支吾道:“我我......”
那知刘曜突然又笑道:“必是那成国李雄,是个寡恩少义之君,卿在他那里十分不如意,是也不是?”
李晓明闻言,双手一拍道:“陛下英明,正是如此。”
刘曜举起酒瓮,咕嘟咕嘟地又灌下几斤,向李晓明笑道:“良禽择木而栖,且看朕如何封赏你。”
在原地摇晃了一会,喊道:“传朕诏令,封陈祖发为镇北将军,进位......进位广平王。”
参加酒宴的一众将领都吃了一惊,刚见面就封为镇北将军,这倒也罢了,
只是,一个成国投来的将军,竟然直接封王,实在是匪夷所思。
李晓明也惊的呆住了,满怀感激地心想,匈奴皇帝居然如此豪爽大气,
我只跟着他儿子干了几天,便给我封了王,即便我是个穿越者,这也算是莫大的恩情了。
我受他如此抬爱,不如干脆就跟着他干算了。
虽然历史上刘曜是个亡国之君,但我若是全力辅助他,未必就不能改写结局。
见李晓明呆头呆脑,刘岳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袖,
他这才回过神来,对着皇帝连连作揖拜谢道:“微臣多谢陛下,陛下万寿无疆。”
刘曜哈哈狂笑,走到帅案将酒瓮放下,
突然转身道:“众将听令,明日卯时三军集合,攻取洛阳城。
命镇东将军呼延谟,率领前军一万人为先锋,
命广平王陈祖发率领中军一万人为策应,掩护呼延谟大军攻城。
朕亲率后军,作为后卫,为你们掠阵。
中山王刘岳率本部兵马,防守大营。”
众将齐声道:“遵命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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