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野这时才放开了邢路的手腕,看向宋慈。
“什么情况?”
“应该有人提前给他下了毒,此时才发作!”
“有毒药可以控制发作时间吗?”
“没有那么精确的,所以他应该是上堂之前才服的!下毒人的目的就是让他说完陷害你的话,直接死去,这样又可以往你身上泼一盆脏水!犯人是谁看押的?”
听到宋慈的询问,所有人看向邢路。
邢路无奈说道:
“一个土匪,本来就要死的,还需要深究吗?”
宋慈笑了笑。
“如果不查,那我就当邢大人故意害死证人上报!”
“证人?他什么时候成证人了?”
“有人用他诬告刘县令,他怎么不是证人?还有,周县丞不是认定黄家祠堂也是黑风寨吗?没有黑风寨的人作证,怎么确定这个推断?”
宋慈一向都很认真,不会那么轻易放过。
邢路只能把负责看守的人都叫了上来。
询问了一遍,他们今天只给洪胡子送了一餐。
不过洪胡子上堂之前,要了水喝。
洪胡子用过的杯子,饭碗都已经处理了。
宋慈也没有办法。
“宋大人也没办法,那就真没办法了!”
周县丞这个时候说话,听起来像是扫兴。
周野看到宋慈发愁,想起一点。
“如果他是上堂之前吃的,那是不是还没消化完?打开他的胃囊也许能查到残渣,也知道他吃了什么!”
这种思路还是周野从电视上看的,显然古人是很难想到的。
其他人都被周野的话惊到了。
宋慈自然一点就透,立即准备解剖。
“等等,其实我还有别的事情要说!”
邢路见事情还要往另一个方向发展,赶紧拦住。
“邢大人,你不能等我解剖完再说吗?”
“也是一个案子的事!”
宋慈这才停下来看他。
邢路又让手下把东西拿上来。
是一堆兵器和一堆夜行衣。
“这是我在黑风寨找到的,周县丞对比了卷宗,这些就是黄家祠堂凶案的凶器和证据。所以可以证明是黑风寨杀了黄家的人!”
邢路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。
一个是剿匪积功,另一个就是把黄家祠堂的事彻底做死,以绝后患。
“哼!”
宋慈瞟了一眼那些东西,转头就走,他叫了衙役把洪胡子的尸体带走,准备去解剖了。
周野也暗叹。
“什么叫画蛇添足,这就叫画蛇添足!本来黑风寨的人都死了,山寨也没了,死无对证。宋慈还真没法确定黄家祠堂的凶手不是黑风寨。也许黑风寨的人都经过了训练,养成了军队的杀人习惯呢?
现在邢路把凶器和血衣拿出来,想证明是黑风寨杀了黄家祠堂的人。可是谁家凶手杀了人会把凶器和血衣保存一个月那么久?除非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要陷害别人!”
“刘大人,宋大人这是什么意思?黄家祠堂的事情是不是该结案了!”
邢路向周野质问。
周野拍了拍邢路的肩膀。
“邢大人,以你的智慧,我很难跟你讲清楚!黄家祠堂的案子估计很快就会结案!”
周野也离开了公事房,去看宋慈解剖去了。
“邢大人,你要把证据拿出来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?”
“我跟你说什么?你的事都办的那么糙!”
周县丞无奈,拉过邢路给他解释刚才他犯的错误!
……
宋慈已经把洪胡子胃里的东西取了出来。
周野在旁边看了。
“怎么是张纸条?”
“对方应该知道洪胡子有吃掉纸条销毁信息的习惯,所以在纸条上浸了毒。”
“上面的字还能看到吗?”
宋慈已经展开,在看了。
“咬死刘,救你出!”
“知道洪胡子的习惯,说明这个人和洪胡子很熟。看来县衙里有人和黑风寨勾结啊?”
周野得出结论,宋慈看向他。
“这个人还很恨你!洪胡子就是他安排害你的!”
“一个人?他们不是一伙的吗?周布仁和邢路合伙陷害我!”
“如果是合伙,为什么还要递送纸条?人是邢路看守的,随时说一声就行了!”
“可邢路明明是知情的!不对!事情要败露的时候,邢路才想起要杀人灭口,毒纸条确实不是他安排的!那就是周布仁有别的心思,瞒着邢路毒杀洪胡子!为什么要瞒着邢路?”
“因为陷害你是他们的共同利益,而杀洪胡子,是他的个人利益!所以要瞒着。”
“因为他长期和黑风寨有勾结!他既要用洪胡子陷害我,又要洪胡子死,免得多嘴,泄露他的秘密!”
周野和宋慈一分析,觉得周县丞有大问题。
可是人证已死,他们似乎又走进了死胡同。
……
周野当夜就光顾了周县丞的宅子。
以前用莫须有的名义,盗窃县衙官吏财物的时候,为了激化矛盾,他刻意避开了周县丞家。
这次光顾却发现周县丞家比他想象中要干净许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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